释锁锁锁锁啦噜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神出鬼没,间歇失踪,随意勾搭和调戏!善用搜索和归档功能。】

【游戏区UP主/卷黑】Can't stand it (GTAOL paro)

*入坑(?)小半年了,面对这几个月突如其来的发糖,答应给小伙伴的文,半成品……

*逗比向逗比向逗比向,CP互动不太多,坑队友什么的已经是日常啦~

*看着玩儿就好,不要代入本人谢谢~




       美帝,洛圣都。

       错综复杂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交通灯红绿交错,忙碌的人们匆匆做着自己的事,也有两三人靠在路边聊天谈笑,一切都如看上去这般平静美好。

       忽然,嘈杂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尖锐刺耳,一路上还伴随着零碎而密集的枪声,以及远处路人此起彼伏的惊声尖叫。不明所以的群众们停下各自的动作,面面相觑,纷纷朝看不到的道路尽头望去。

       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还没来得及看清警车的影子,倒是一辆黑色的輓歌RH8跑车率先以飞速驶了过来。车身损耗得很厉害,挡风玻璃粉碎,刮痕遍布车体,还夹带着大大小小的弹孔,车前盖已经没了,露出里面的引擎。车轮也爆了两个,金属轮辋在地面上高速转动,摩擦出了零星的火花,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刮摩声。这样的一辆车,很难让人相信竟然还开得起来,况且从离家出走的车门方向看进去,里面好像还坐着两个人。

       但显然,就算还能开,操控性能也早已烂到不行了,前轮轱辘猛地打转,车前灯“碰”地一下硬生生撞上了路边的灯柱,把正好站在附近的一个金发女孩吓得尖叫了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我靠你到底行不行啊!警察追上来了喂!”车内隐约传来一句恶狠狠地骂声,显然也是颠簸得够呛。

       “交给我吧!看我怎么甩开他们!”另一人边回答着边倒车,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径直撞上了前面的路障。

       “混蛋!你丫故意的是不是!”副驾驶上穿着白色西装的青年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努力控制住自己快要被甩出车外的身子。

       车子又轻微撞了两下,才成功驶上了正道,最后还是被追上来的警车撞了一下车尾,那两人掏出枪往后打了几发子弹,绝尘而去,五六辆警车鸣着笛又追了上去,一瞬间的事,原地只剩下完全坏掉的警车和上面几位受了伤的警察,以及惊魂未定的路人们。

       有人上去扶起了那个跌倒在地的女孩,顺便向靠在路边处理伤口的警官们询问着刚才的事,一位胳膊被擦伤的中年警察把因为愤怒而快要捏坏的通讯器狠狠砸在了地上,咬牙低咒了一声:“那对该死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笨蛋抢劫犯!我这辈子是别想退休了!”

 

       一日前。

       洛圣都的某个废弃工厂外,一辆绿色的半影使者稳稳地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了两个青年。一个穿着黑衬衫白西装,头发微翘,戴了墨镜,看不清眼神,但是毫不影响生得好看的五官,另一个比他高上大半个头,鼻梁上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落落大方的黑色T恤,头上一顶红黑相间的帽子。俩人从车后座掏出枪收好,一起走进了工厂里。

       与外部看上去的破旧不同,工厂里面倒还算齐整,虽然杂物很多,但是都分类叠放好了,显然是有人在收拾这些东西的。约莫走了几十米,终于碰到了人,那人没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进入旁边一个类似办公室的房间里。

       卷毛扭头看了纯黑一眼,见他直接走了进去,自己也跟在他身后步入房里。

       房里只有一个人,见两人进来后,让外面的人关了门,才笑着请两人坐下:“那个,在外面做事还是要谨慎些好,还请二位不要介意。”

       纯黑没说话,倒是卷毛应了一声:“不碍事,有事就说吧。”

       “哈哈,不愧是IGN的人啊,就是爽快!我就是杰瑞德,两位怎么称呼来着?”

       卷毛有些无言,明明是这人指名让他们两个来的,怎么到头来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纯黑。”一直在一旁沉默坐着的纯黑突然抢在卷毛面前开口,面无表情,实在是看不出深浅。

       卷毛稍稍瞥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他这样的行为想吐槽却不敢出声。

       “那么这位呢?”杰瑞德转过来询问卷毛。

       “我……”

       “你管他叫什么,管事的是我。”再一次打断卷毛的话,纯黑靠着椅背,依旧保持面瘫状说道。

       杰瑞德愣了一下,看向纯黑,眼神几番变化,意味不明。

       “咳咳,”卷毛清了一下嗓子,把杰瑞德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如他所言,我叫什么不重要。”

       杰瑞德显然也是老江湖,迅速恢复过来,大笑道:“哈哈哈,都说大丈夫不拘小节,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打听过了,你们两个在IGN里都是有本事的人,我有些事想托你们去办,当然,报酬绝对足够,所以不用担心。”

       “很多同行都在您这里接过差事,您的人品我们还是相信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知道纯黑不太擅长应付这些事,所以还是卷毛主动开口商量。

       “呵呵呵,就是抢个东西而已,不是什么难事,报酬是这个数。”杰瑞德说着,比了个手势。

       “八千?”卷毛咧嘴笑了笑,道,“不是我夸张,我们单是准备弹药的金额就已经接近这个数了,您是在打发我们么?”

       杰瑞德摇摇头,说道:“不不不,伙计,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合作,虽然很相信你们的实力,但我还是得给自己买个保险不是?噢你们可别生气,这样吧,你们一部分装备由我们提供,你看怎么样?”

       “合作最讲究的就是诚意,只可惜我们完全看不到您的诚意在哪。不过也还是很感谢您能给我们提供这么个赚钱的机会,有缘下次再合作吧!”卷毛推推眼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带着礼貌的笑意说完这句话,与此同时,纯黑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哦别这样。”见两人如此,杰瑞德出声挽留,“这样吧,替我抢个东西,报酬一万二,我给你们提供一部分装备,就当交个朋友了。”

       两人停下脚步,卷毛回头看他,点头道:“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吧,事先得预先支付35%的现金佣金,希望您已经准备好了。”

       “那是肯定的!”杰瑞德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现金,交给两人,“数数吧,我的诚意可都在这儿了。”

       纯黑伸手接过,熟练而迅速地点完,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卷毛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转头对杰瑞德说道:“什么时候动手?”

       杰瑞德哈哈笑了起来,道:“这不着急,明天我再给你们车的方位。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合作吧,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如庆祝一下,我想我们以后会经常合作的。”说罢,伸出手想要拍拍纯黑的肩膀。

       微微皱了皱眉,卷毛敏锐地捕捉到了纯黑那副墨镜下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以及已经摸到后腰上放枪的位置的手,及时伸手拦住了杰瑞德的手,并横跨一步站在了两人中间。

       “嘿!我们好像还没什么交情,而且我们接下来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卷毛微笑着说道,找了个离开的借口。

       “呵呵,说的是呢!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杰瑞德只得讪讪收回手,打着哈哈。

       “想必您已经有我们的联系方式了,那我们就耐心等待你的消息了。”卷毛说了最后一句话,转身和已经表现出一些不耐烦的纯黑离开了工厂。

       两人一齐向外走,卷毛取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拿在手里把玩着,刚才的斯文模样荡然无存。他开口说道:“总觉得刚才那个人不是好人呢!”

       “谁知道。”纯黑双手插着口袋,比卷毛走快半步距离,“反正要是他想耍什么花样,我就宰了他。”

       “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好歹还给了咱任务不是。”卷毛吐槽道。

       纯黑语气有些慵懒,说道:“这是两码事,我赚他的钱不代表我不会杀他。”

       “简直丧心病狂……”卷毛把眼镜重新戴上,小声嘀咕着,“所以每次跟你任务都会出状况,都不走心的……”

       “呵呵。”纯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屑嗤笑,“还好意思说我,你估计连人叫什么都没记住!”

       卷毛张嘴就想反驳,在脑中仔细回想了想,最终无言以对。

 

       次日一大早,还没睡醒的纯黑接到了杰瑞德的电话。

       “早上好啊伙计!东西在车上,我已经做好标记了,可能有人守着,你们得小心点。希望你们能把东西完整的带回来,祝你们一路顺风。”

       睡眼朦胧的纯黑顶着一头乱发看着发到手机上的一串信息,强忍着即将爆发的起床气,边收拾边给卷毛打着电话。

       “哈喽——”那边很快接了,听筒里传出某人元气满满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喘息,“来任务了么?啥时候出发?”

       “哈喽你妹啊!信息传给你了你最好快点处理好!半个小时后我去接你!”纯黑挤出牙膏开始刷牙,口齿不清,泡沫横飞,“早知道就留你的联系方式了,这么一大早的真烦人!靠!”

       “早吗?不早了吧,我都已经锻炼好久了。”卷毛停了跑步机,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湿的卷发,对着耳机说道,“我先去洗个澡,顺便换件衣服——”

       “我管你干什么!反正别让我等!不然你死定了!”纯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吼完这句话之后马上挂了电话,无视满镜子都是被喷出来的泡沫继续洗漱。

       卷毛把炸了一声之后又马上沉寂下来的耳机拿下,毫不费劲地想象出那边那位炸毛的情景,心情莫名愉快,扔掉耳机之后哼着走调的小曲儿淋浴去了。

       收拾完毕后的纯黑驱车来到了卷毛的公寓门前,楼下一个人都没有,心想这人要是不磨叽那就不是卷毛了,于是拿起一边的手机来了个连环夺命call。

       “卷毛你这混蛋是死了吗!你属乌龟的吗!说好了别让我等呢!”电话刚一被接通,对面尚未说话,纯黑率先吼了过去。

       等他一串连珠炮发完,卷毛才幽幽开口:“谁和你说好了……等一下……”

       “你丫赶紧的!”纯黑发动车开始疯狂烧胎,尖锐的噪音和激起的尘埃让路人们纷纷皱眉远离。

       “行了行了我下来了。”卷毛叠声回复着,听声音有些颤抖,看来是在跑动中。

       纯黑不说话了,自顾自地烧胎玩,玩了一会儿想到搞不好车胎就给磨坏了,修车费可不便宜,况且这车他还挺喜欢的,于是停了下来,拔出绑在腿上的一把匕首玩了起来。

       卷毛那头还在磨蹭,玩完匕首玩方向盘,玩完方向盘玩喇叭,玩完喇叭玩手枪,卷毛还是人影不见半只。纯黑叹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了车,在后座掏出一把加了消音器的狙击枪,拉开保险瞄准了卷毛家的窗户。

       “你想死么卷毛?”纯黑对着还未挂断的电话缓缓说道,手指搭上了扳机。

       “你说什么?你要干嘛?”卷毛莫名其妙地回答,不知道在干什么。

       纯黑微微移了移准星,对准卷毛家隐约可见的吊灯,说道:“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就炸了你家。”

       “别闹啊你别闹!咱不玩!”卷毛赶紧说道,依纯黑阴晴不定的性格,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你再等等行不行,我马上就下去了!”

       “马上你妹!”纯黑骂道,“3……2……”

       “别别别我下来了我真下来了!你看到没我出来了!”卷毛声音焦急得很,那房子可是他花了大半积蓄买下来的,这要真毁了得多心痛啊。

       纯黑侧头看了看公寓门口,空荡荡的,嘴里吐出最后一个数字。

“……1……”

       下一秒,随着轻微的子弹出膛声,某层楼的落地窗玻璃应声而碎,发出巨大的声响,有碎渣从楼上掉落,附近的行人们尖叫着躲开,停在路边的车响起警报,顿时一片混乱。

       开完枪后的纯黑看都没看,把狙击枪重新扔到后座,坐回车上,耳边的喧嚣仿佛根本不存在。远处有警笛声传来,看来有人报了警。

       纯黑“啧”了一声,拿起墨镜戴上,重新启动车子,正要开走,副驾驶上猛地窜上来一个人。

       “我去!你还真开枪啊!”卷毛惊魂未定,扒着车床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残破的窗户,斥诉着身边的罪魁祸首。

       “哼!”纯黑嗤笑,“那是你自找的。”

       跑车越开越远,卷毛回过头,丧气地倒在座位上:“啊——又要装修了!我今晚住哪!不对我干嘛要说又……”

       “这还不简单?”纯黑单手开着车,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下车,让警察来抓你,去警察局睡一晚呗,还是免费的。”

       “你给我滚。”卷毛回神,埋头处理着任务信息,“赶紧把警察甩掉行不行?”

       “行啊!看我的神车技!”自信一笑,纯黑转过一个弯道之后,一打方向盘,把车往山上开去了。

       卷毛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罢,自己不是早就习惯了么……

 

       警察来得不多,很快就甩掉了,为这事纯黑不免有自夸了一阵,顺带还鄙视了卷毛一番,后者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躺枪已经见怪不怪了,多说一句都是浪费。两人根据指示来到了某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昏暗的光线有些影响视线,纯黑把墨镜摘下,一扭头发现卷毛果然戴着他那副平光镜,撇嘴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是带着那副眼镜啊,真碍眼——”

       卷毛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架,道:“你只是觉得我碍眼吧……”

       “哎唷!”纯黑笑了出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滚!”卷毛懒得理他,下车开始收拾装备。

       穿上防弹衣,把弹药都填充好,挑几把枪支和炸弹背上,电子设备准备完毕,通讯器确认保持对话通畅,二人静悄悄地往里走去。

       “根据显示,东西离我们还有八十米远,周围很多人,小心点。”卷毛看着电子地图上的标记轻声说道,托着一把微冲走在纯黑前面。

       纯黑也观察这地图,突然停下,换上了打碎卷毛家玻璃的消音狙击,三两下跳上旁边一辆废弃的轿车,架好距离,对着瞄准镜看了一会儿。

       “你干嘛!”卷毛回头看他,莫名其妙。

       “你上,我在这掩护你。”纯黑说道。

       卷毛一头黑线,险些抓狂:“你就让我去送死是吧!”

       “什么话!”纯黑调整好角度,移开视线支着下巴看他,“你要相信我,就凭我神乎其神的枪法,我就是一个人搞定都没问题。你个渣渣,这都能死的话你就去死好了——”

       面对他的日常嘲讽,卷毛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滚蛋,看我一个人屠光他们。”说罢继续往里走去,随后又补了一句:“这里光线有点暗,你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纯黑说着,把电子地图放在狙击枪旁边,大概扫了一眼,专心观察眼前的环境。

       这停车场还算空旷,废车不是很多,东摆西放的,倒是地上的杂物和垃圾不少,目标车辆在正常可视范围内,卷毛正朝那里走去。附近有支柱,藏人当掩体都没问题,恐怕在靠近之前就会开战。

       纯黑扫过最可能藏人的几个地方,看着镜头里越离越近的卷毛,出身提醒道:“注意找一下附近的掩体,我觉得很快要开战了。”

       “我知道。”卷毛调整了一下无线耳机的话筒,摆好作战姿态,绷紧神经,靠着边缘走着。忽然,他端起枪瞄准空无一人的柱子,正要开枪,一枚子弹率先无声地飞了出来,无声地击中了藏在一辆废弃车后的敌人,引发一声惨叫。

       顿时枪声四起,前方的掩体后同时出现了七八个人,抬枪朝卷毛射去。卷毛反身躲在一辆车后,听着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叮当当地响,站起来开枪扫倒两个人。

       纯黑的狙击发挥着作用,时不时就有人无声中枪倒地,趁着他的掩护,卷毛猫身闪出掩体,朝前方的柱子跑去。他人一出现,敌人顿时也从掩体中出来朝他开枪。纯黑一枪一个杀得正爽,忽然前方枪声密集起来,耳机里听见卷毛叫了一声,视野中人已经倒了下去。

       “卷毛?!”纯黑的心脏猛地一跳,蹙起眉,“混蛋你还活着吗?!”

       “咳咳……”卷毛低声回复他,“我没事……就是被地上的木板绊了一下……”

       “……”纯黑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恶劣地高声骂道,“你是白痴吗!”说着连着放了几枪空枪。

       卷毛起来后,迅速又解决掉两个敌人,对着纯黑说道:“你小声点!他们发现你了,移动一下。”

       “切,不用你说。”纯黑抄起地图和狙击跳下车顶,换出霰弹枪往卷毛所在之处跑去,“你快去拿东西,人越来越多了。”

       “知道了,你掩护好我。”卷毛说罢,猛地冲了出去,开枪打了几个人快步往目标车辆跑去,身后有人刚瞄准他,被后来的纯黑“碰”地一枪打飞老远。

       卷毛迅速上了车,弯下腰扯出零火两线,手中熟练地点着,发动起车辆撞开了一个人。

       “上车!”卷毛猛打方向盘,把副驾驶的车门停在正在酣战的纯黑身边,又重复了一遍,“快上车!”

       纯黑再开一枪,钻进车里,迅速装填。卷毛一踩油门,撞开前面的障碍,往停车场外开去。后面的敌人也上了自己的车,追了出来,纯黑钻到后座,抄起一把冲锋,打碎玻璃,朝敌人的载具不断开枪。

       卷毛高速开着车,频频闪开道路上的车辆,大声说道:“你瞄准一点,别打到其他人,再把警察引过来。”

       “已经过来了好吧,这么大动静你当警车跟你一样都是白痴?”纯黑听见了熟悉的警笛声,有些犹豫是打敌人好呢还是打警察好呢?啊当然,警察也算是他们的敌人之一。

       “你别打警察,甩掉这些就行了,别再把直升机招惹过来。”卷毛提醒他。

       “行了行了知道了。”纯黑敷衍道,打了一阵又开始骂起来,“我说你好好开车行不?我都瞄不到了!”

       “那是你枪法太渣!”卷毛反驳,踩下刹车打了个弯。

       “哎哎哎!”纯黑在后座差点歪倒,“你这渣车技!……行了!人已经跟丢我们了!”

       卷毛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见纯黑终于收枪回过身来,说道:“还有警察,你找找看那家伙要的东西在哪,应该还在车上。”

       听他这么说,纯黑迅速在车内翻找。刚才动静引来了很多警察,前后都有,开始开着扩音器对两人发出警告。一辆警车在对面车道上迎面朝他们撞来,卷毛驱车险险避开,整个车身倾斜。纯黑没有准备好,猝不及防在车内打个滚,额头撞上车壁,顿时“嗷”地叫出来。

       “卷毛你……你这!哎……咱好好开车行不?”纯黑揉着自己被撞到的地方,十分不满,但还是继续找着东西。

       “车轮爆胎了好不好!不好操控了!”卷毛努力把握好方向盘,想纯黑解释道。

       纯黑找了半天,最后在车座下藏着的暗格里发现了一包东西,用牛皮纸和胶布裹得严严实实。他轻轻颠了颠,扒着前座的椅背探出头去问卷毛:“难道是这个?”

       卷毛瞥了那东西一眼,回答道:“可能吧,你拍个照给杰瑞德发过去确认一下。”

       纯黑点点头,刚准备发信息,车尾突然被猛地撞了一下,他整个人惊叫一声从后座跌到前座,东西不小心脱手掉了,自己则直接摔到方向盘边上。卷毛的手被他压的一痛,整个方向盘失去控制,车子一打滑翻倒在地。

       “我靠靠靠!”纯黑骂着,不顾身上的伤痛,迅速爬起。卷毛被卡在驾驶座上,努力了半天没出来。

       “喂!纯黑你拉我一把,我出不去啦!”卷毛拽住正要往车外爬的纯黑的衣领,试图让他解救自己。

       附近好像停了几辆警车,吵耳的警鸣近在咫尺,有警察拿着扩音器对他们发出警告。

       “车里的人,马上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从车里出来,否则我们要开枪了!”

       “你妹啊放开我!”纯黑挣扎着,一手扯着领口防止自己被卷毛勒死,一手往车后摸索着试图找到把枪。

       “行了行了我出来了!”卷毛说道,蹬了两下总算成功从驾驶位上出来了。见纯黑拿到枪之后就要探头出去,连忙一把拽下他,抱在怀里放到一边。倾斜狭窄的车内行动很不方便,卷毛好不容易才让他呆好,外面的警察再次警告着。

       卷毛用力拽下车内的后视镜,微微探出去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景,扭头对纯黑说道:“待会儿我先出去,你先别出来,拿好东西,好了给我个信号,我去抢辆车,你再出来开枪掩护我,还有别杀警察别杀警察别杀警察!”

       “好吧。”纯黑同意了,左右看看突然才发现自己已经把东西给丢了,惊恐地说道,“东西好像不见了喂!”

       “在你脚下。”卷毛无奈道,伸手扒拉了他脑袋一下,“我先出去了你看好了。”

       “滚吧你。”纯黑把东西揣在怀里,检查手机的枪支和设备,顺便推了卷毛一把。

       于是在众警察的眼里卷毛就像是被丢出来的一样,脸朝下扑倒在地。慢慢地爬起来之后,双手举起笑嘻嘻地看着举枪对着他的警察们。

       “警察叔叔,冤枉啊……”

       一名中年警察从警车里出来,慢慢走近他,踹了他一脚,骂道:“怎么又是你们俩啊!消停几天不行吗!招惹警察好玩吗!还敢在我面前杀人!不想活了!”说完把歪在卷毛鼻梁上的镜片全碎的眼镜摘了下来。

       卷毛咧咧嘴傻乎乎地笑着,答道:“警长你放心,我们杀的都是坏人!就你们前几天发通知说要围剿的那什么什么帮派,真的!”

       他刚说完又被踹了一脚,那名警长恶狠狠地看着他,道:“你说是坏人就是坏人了?坏人就能随便杀了?退一万步,就算是那也是我们的工作,你闲着没事这么积极地抢功劳干什么?”说罢,对着身后一名年轻警察说道:“把他铐上!”

       那年轻警察应了声,放下枪朝卷毛走去。警长在身后问了一句:“另一个臭小子呢?”

       “谁知道,死在车里了吧。”卷毛淡淡说道,伸出手方便警察拷上。就在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裤子的口袋里的通讯器震了一下,随即听到车里响起了一声轻响。

       下一秒,卷毛猛地推开面前的警察,大吼了一声:“快跑啊!车要爆炸了!”拔腿往旁边早就看好的一辆跑车去。与此同时,那辆早已翻到的车上也迅速冲出一个白色的人影,边跑边朝四周胡乱开枪,警察们纷纷躲避,两秒钟后一阵巨响,车辆应声爆炸。

       卷毛早已打碎玻璃进了车里,正镇定而熟练地打着火。纯黑举着微冲朝警车放枪,慢慢后退朝他靠近,途中又扔了一颗炸弹。车子成功启动之后,他迅速转身上车。

       洛圣都的警察可不是白干的,嘴上咒骂着,也朝他们的车子开枪,叮叮咚咚地带着火花,一部分已经上了车朝他们开来。纯黑刚上车,没开两步,车身一震,身边的车门已经没了。

       “你赶紧开啊赶紧开啊!要死啦我马上就要死啦!”纯黑抓着顶部的把手,不停催促卷毛。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卷毛一踩油门,跑车猛地加速,摆着尾跑开了。身后的警察还在怒吼,里面响起熟悉的声音:“你们两个混蛋赶快停车,不然就向你们开枪了!”

       纯黑坐低身子以免子弹打到自己,歪着头想了想,问道:“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卷毛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看着前方,答道:“不就……不就那个谁嘛!”

       “谁?”纯黑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哦——你说他啊,真够白痴的,连人名字都记不住。”

       “谁说我记不住的!”卷毛决定为自己正名,“德……德克里是吧!”

       “……”纯黑撇眼看他,眼神就像看一个精神患者,“德里克。”

       “……差不多……”卷毛目视前方,还是决定以后少说话多开车。

 

       穷追不舍的警察还是很难办的,追逐游戏玩了大半天,两个人跑了快大半个洛圣都,东撞西撞,无数次差点车毁人亡,最后还是开到河里才甩掉的。两个人在车落到水里前及时跳车,还在水里憋了几分钟才浮上来。

       “你人呢?”刚冒头卷毛就问道。通讯器质量过硬,泡了这么久都没坏。

       “咳咳……在你附近……”纯黑的声音有点小,估计憋得够厉害。

       卷毛吸了一口气憋着,又潜下去找人去。纯黑不是不会游泳,但是游得不好,使半天劲才游出几米,卷毛亲眼所见,看着就捉急。他们落水的地方离岸边还有几十米距离,估计纯黑就是累死也游不过去。

       潜了一会儿就看到前方有个人影在扑腾扑腾,卷毛浮起来一看,果然是纯黑,于是默默卡着他的腰带到岸上去了了。

       刚从水面里出来,湿透的衣服很沉,卷毛没站稳两个人直接扑倒在草地上,长时间的奔波两人都累得不行,一动不动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卷毛坐起,扒拉起滴水的刘海,抹了把脸,问道:“东西没泡坏吧?”

       纯黑还是趴着没说话,在兜里掏了掏,扔了个东西到卷毛怀里。卷毛拿起一看,那包东西被装在密封防水袋里,看来纯黑想得还挺周到的。把东西收好,卷毛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纯黑,问了句:“没受伤吧?中枪没?”

       “没……”纯黑懒懒地回答,慢慢爬起来,抹掉脸上沾到的杂草碎屑,脱掉了破烂湿透的白色西装外套。

       他身上还在淌水,穿在里面的纯黑色衬衫湿了个透,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的轮廓滑下,汇聚在下巴滴落。卷毛侧头看着他,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纯黑揉了揉鼻子,最后打了个喷嚏。

       “走吧,先去换件衣服。”卷毛拍拍他,率先起身。

       纯黑点头“嗯”了一声,也站了起来,跟着他往路边走去,说道:“抢车还是叫出租?”

       “叫出租吧……安全些……”卷毛说着,往兜里掏手机,结果拿出来一看,黑屏关机开不了,十有八九进水坏了。

       卷毛无奈地收回手机,看着纯黑道:“抢车吧……”

       谁知纯黑刚把手机放下,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是说叫出租吗?我都叫了。”

       “不科学啊混蛋!凭什么你手机没坏啊!”卷毛抓狂,不可置信。

       “呵呵。”纯黑白了他一眼,“因为我不是白痴啊。”

       出租车司机一来,发现两个乘客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当然是事实也如此,眼神不由得变得怪异起来。

       这眼神让纯黑尤其不舒服,他往身后一摸掏出一把枪,重重放在自己身边,对着司机恶狠狠地说道:“看什么看啊你!没见过穿着便服游泳的啊?”

       那司机吓了一跳,乖乖问道:“请问你想去哪里?”

       “最近的服装……”

       “佩罗大道。”卷毛打断他,对司机说道。

       纯黑茫然地看着他:“那是哪里?”

       “我家啊白痴!”卷毛解释道,“先去我家收拾好,又不用花钱,顺便去我车库去辆车出来啊!”

       “哦——”纯黑明白了,“就你那破家啊。”

       卷毛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大声说道:“我靠!谁把我家弄成那样的啊!还好意思说!”

       “你!”纯黑辩解道,“是你自己害它变成这样的,我为它有你这样的主人感到悲哀啊……唉——”

       “我靠!”卷毛简直没办法了,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到了目的地。

       纯黑不是第一次来卷毛家,轻车熟路地迈进卷毛的更衣室找了衣服,直接走进浴室洗起了澡,途中选择性地无视掉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徒留身后的卷毛在高层的狂风中欲哭无泪。

       “这回赚的钱又要拿去装修了……”卷毛可怜吧唧地找到家里的电话给装修公司打了个电话,在凌乱中等待纯黑收拾完毕。纯黑挑了件T恤,因为身形比卷毛要小,所以显得衣服大了些,牛仔裤也是卷了裤脚才不会踩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boyfriend’s shirt?”卷毛看着他喃喃道。

       “你说什么?”纯黑没听清,随口问道。自顾自地走到吧台旁边拿出杯子倒了杯红酒喝起来。

       卷毛没回答,默默洗漱去了。两个人都是收拾好之后去去了辆黄色的汗血宝马,车自然是要交给纯黑开的,卷毛吐槽他这是醉驾,纯黑又喜欢开快车,一路上心惊胆战,算是顺利地到达了交易地点。

       杰瑞德十分痛快地把剩下的佣金交给了他们,看着纯黑明显不合身的衣服,眼神意味深长。卷毛连忙到了谢,拽着抱着钱箱的纯黑走了,再继续待下去,可能会因为语言冲突引发惨剧。

       事情办完,也从白天到晚上了,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行车速度都很快,看来都是赶着回家。重新回到车上,卷毛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了愉悦的纯黑一眼,说道:“你把我家炸了,今晚我要去你家!”

       “呵。”纯黑笑起来,“我今晚不回家!”

       “不回家你去哪?”卷毛坐直,问他。这忙活了一天,体力消耗还是蛮大的,这家伙还有精力去做什么事?

       纯黑眨了眨眼,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于是卷毛满头黑线地知道了,他看着招牌上绚烂地霓虹灯,憋了半天还是禁不住问出口:“你来这里干嘛……”

       “有钱,任性。”说罢,纯黑头也不回地步入了酒吧。

       “……”沉默了一会儿,卷毛还是跟着进去了。

       转了几个弯,正式进入酒吧内。顾客们在喝着酒大声聊天,舞台上有女郎在跳钢管舞,纯黑穿过人群,途中还顺手往舞台上扔了几把钞票。卷毛看着心疼,他家还在等待装修,某个人居然在这里挥霍。

       纯黑点了杯酒靠在吧台边上,想给卷毛也点一杯,最后还是毫无疑问地被劝阻了,于是也不再理他,在灯红酒绿中乐得自在。卷毛沉着脸,看上去不相同伴,倒像是富家少爷的保镖,虽然纯黑那一身的确看不出富贵在哪,但是眼中浑然天成的傲慢是遮不住的。

       纯黑长得好,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觉得,但完全不是女孩子的那种漂亮。他面目轮廓很清晰,有棱有角,尤其是一双眼睛十分勾人,黑白分明。不高也不壮,但是皮肤下隐藏着爆发力很强的肌肉,名字叫着纯黑,实际上白的要死,怎么晒都是这样。

       凌乱纷杂的彩光映在他脸上,漂亮的五官在黑暗中忽隐忽现,只有一双眼睛是这么明亮,仿佛发着金色的光。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透明的酒杯,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高贵慵懒的纯黑色波斯猫,眼神中永远带着对世人的蔑视,却与生性拘谨的贵族不同,浑身都散发着玩世不恭的气质。只不过事实上光看着有贵族波斯猫的骨子,却硬生生把自己养出了野性子。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他都能勾起别人对于驯服他的欲望。

       卷毛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向柜台点了一杯威士忌,默默喝着。想说什么,但是酒吧里嘈杂的音乐给对话的交流带来了一定的阻碍,所以还是作罢。

       一位穿着性感妆面精致的棕发女郎朝他们走来,头发是大波浪,身材也是大波浪。路过纯黑身边的时候抛了个媚眼,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划过他的手背,眼带风情地走了。纯黑勾了勾唇,放下酒杯跟了上去,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卷毛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抹抹嘴也跟了过去。

       三人一起进了包间,女郎看到卷毛也走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没叫保安把他弄出去,最后还是纯黑解释了一下才算了。

       “得加钱。”女郎撇撇嘴,说道。

       卷毛二话不说,掏出几张大钞放在桌上,自己在纯黑身边坐下了。

       “你这不挺有钱的嘛!”纯黑决不放弃任何一个调侃他的机会。

       “任性。”卷毛回复他,推了推在家里找到的重新戴上的另一副平光眼镜。其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风光,实际上心里在滴着血吧。

       那女郎看着他俩,没说什么,开始跳起脱衣舞。眼神全在纯黑身上,准备脱掉本来就不多的衣物,卷毛看着,叫停她,问了一句:“等一下妹子,你会唱歌么?”

       “啊?”女郎停下,惊讶地看着他,答道,“不会……”

       “居然不会!”卷毛一脸夸张的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会唱歌你还出来混?出去出去,我们要退货!”

       “你说什么?”那女郎气得瞪大眼睛。

       “我说退货退货退货,不给过你钱了么?不够?”卷毛抱臂靠在沙发上,眼神犀利。

       女郎站了一会儿,气呼呼地拿起钱转身走了。纯黑全程没说话,只在一口一口地喝着小酒,等人已经彻底出去之后,才幽幽说了一句:“人走了,你赔。”

       “赔什么赔,不赔。”

       “你赔不赔?我数三声你赔不赔?”纯黑掏出枪对着卷毛的脑袋威胁道。

       卷毛瘪这个苦瓜脸,弱弱地说道:“我赔还不行么……你要什么样的赔赔赔……”

       纯黑心满意足地收起枪,看上去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要会唱歌的。”

       “……”卷毛犹豫了一下,“会念诗的行不行?”

       纯黑“哧”地一下笑出来,半天没停下,断断续续地回答:“行啊……那就……会念诗的吧……噗哈哈哈哈……”

       卷毛满脸黑线,缓缓开口:“一只纯黑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

       “你丫才四条腿!”纯黑拿脚踹他。

       于是卷毛只能改口:“一只纯黑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两只纯黑两张嘴,四只眼睛八……哦不,四条腿……”

       就这么无聊地念啊念,念到十六只纯黑而卷毛的数学已经不够用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没动静了。在一整天的体力消耗和酒精的催化下,纯黑歪着脑袋深深地睡了过去,呼吸绵长,手里还拿着酒杯。卷毛把杯子拿开,将他放平,脱下出门前穿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调了调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做完这些之后直接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他的睡颜好久好久,久到双腿发麻,才默默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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