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锁锁锁锁啦噜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神出鬼没,间歇失踪,随意勾搭和调戏!善用搜索和归档功能。】

【哨兵向导/多CP】黑孔雀 02

*哨向设定,第一次写,可能会有BUG

*CP卷黑、秒林、kena,注意避雷

*有私设,包括人物身份、姓名以及个别名词等

*人物性格有出入,一切都是为了剧情

*而且剧情很瞎,很烂,很俗套,很狗血,HE

*娱乐交流作品,请勿代入本人,非诚勿扰,谢谢

PS:用名字主要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写起来比较正式(你觉得个P你觉得),如果有同学感到违和的我有一计,复制全文粘贴到word、编辑、替换、确认、完毕。(你滚)

PPS:这一章有五分之四是秒林的内容,谨慎阅读


前篇 01   后篇 03


       “一定要活下去……这是我最后的愿望,答应我,好好活着……别哭啦……我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他倒在地上,满身血污和伤痕,一双翡翠色的眼眸波光流转,淌着鲜血的嘴角微微翘起,温柔而亲切。艰难地伸出手,轻拥眼前失声痛哭的男人,在目光涣散的瞬间闭上了眼,霎时间化作点点星光。凄厉的隼鸣响起,在漫天的悲恸中划过无尽长夜。

 

       1029在温暖的晨曦中睁开眼睛,无法突破窗户玻璃的猎隼在房间中飞旋,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叫声。通体漆黑的孔雀卧在地上安稳地休眠,缀着蓝绿色眼睛图案的尾羽小幅度地扇动着。他抬手一抹脸颊,濡湿一片,又一次在睡梦中流泪,却依旧没有想起任何事,就连自己为什么会哭泣,都让人迷惑。

       这一天的开始和过去的几百天没有任何区别,独自一人安静地待在房间里,透过窗户望着外面一净如洗的天空发呆。温和纯净的精神力平缓地散开,在附近盘绕成清净的防护领域,多添了几分安全感。过了一会儿,精神力流淌的范围出现了一丝异样,他眨了眨眼,感觉到有几道熟悉的精神力在靠近,不用猜,一定是那几个人又来访了。

       这个世界,大概也只会有那几个人来了。

       窸窣的声音响了一阵,房门被打开。他侧眼望过去,只有昨天才见了一面的卷发男人背着一把突击步枪出现,径直朝他走过来,将一个金属环套在他的左手腕上,然后掏出钥匙把他身上的五处锁链解开了。

       被释放的男人还处在发愣中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话。

       “起来,跟我走。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掏枪干死你。”

 

       “这样真的好吗……”张宇光往那个不安定分子的房间方向瞄了一眼,嘀咕道。

       李昀和他两个人站正等候在电梯前准备下楼,闻言,他伸手揽住了搭档的脖子,笑道:“你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要是真的出事了,你就把我告上军事法庭好了!”

       张宇光失笑,拍了拍李昀的后腰,知道这是个开玩笑。这个人的本事他自然从来没有怀疑过,更况且这件事是虽然是李昀的计划,真正有权利实施的却是他,要是真的得上军事法庭,他估计会选择把检察院大楼给炸了,然后拉着自家向导亡命天涯。

       电梯在此时到了,二人步入电梯里,李昀忽地想起一事,关心地问道:“对了,天启队组得怎么样了?人齐了?”

       昨日他急匆匆地跑去训练场找张宇光,队伍里好像还在选人,结果教官被他强行拉走了,留下一群不知何去何从的哨兵。自己当时着急得很,没顾及这么多,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有些冒失。愧疚心再加上好奇心,所以刚好提了一下。

       “就挑了一个,林子说他觉得其他的都差不多,暂时感觉不出来差距,所以想休息几天再去挑。我刚要解散,你就来了。”张宇光回答道。

       “休息几天?这货用的信息素匹配搜索?”李昀斟酌着,得出一个结论。

       “对啊。”张宇光点头。

       “又是这么浪。”李昀叹气,“明明直接靠精神力的连接引导深度来选就行,效果都是一样的,而且方便又快捷,偏偏用什么信息素捣乱,折腾自己又折腾哨兵。我跟你说啊大宇,林子再这样浪下去我真的担心总有一天他会被一群发情的哨兵按在地上霸王硬上弓几百遍。”

       “什么发情,这么低俗的词,那叫结合热好不好……”张宇光也叹气,“没那么夸张吧,之后林子也用精神力安抚他们了啊,储备量这么大引导能力又强,足以同时安抚几十个结合热的哨兵,比平衡剂都管用。还有你少跟他混那么多,把原来那个纯真弧长的nada还给我。”

       “那不一样,他的结合阈值低,就算匹配度不高也会引发结合热,这种程度当然可以用精神力安抚。”李昀没反应过来张宇光的嫌弃,换了个话题又问,“他挑了谁?”

       “还有谁?秒度呗。”

       “哎哟?”不同于其他人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李昀显得略微意外,“他俩信息素匹配度是最高的?”

       张宇光侧头看向他,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就知道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你又有什么想法啊?”

       “他们以后得住一间宿舍的吧?”李昀隐藏在眼镜后的眸中闪着阴险的光,“你现在就让他们搬吧!让他俩先彼此适应适应,免得以后更加麻烦。”

       闻言,张宇光不禁一愣,随之露出无奈的表情:“你怎么这么坏呢……”

 

       当时温提着自己的所有行李站在新宿舍的门前的时候,他是非常拒绝的。明明前一刻还在原来的宿舍住得好好的,教官却忽然在晚饭过后通知自己换宿舍,还不停地说尽快尽快,最好今晚就搬过去。

       “但是,人还没齐啊。”他满脸都是疑问。前面四支队伍都是在人到齐了之后才一起搬的宿舍,这回怎么就不一样了?当然,这次选人的情况也挺与众不同的。

       “这是命令,为你好呢别问了啊。”

       “……不会是想玩儿我呢吧?”

       “怎么和教官说话的!”张宇光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个爆栗,“是不是找打?搬完宿舍给我去负重二十公里奔袭!”

       “……”

       于是他就只能乖乖地收拾好行李往新宿舍去了,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舍友是谁,但他还是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做好准备还是没错的。抬手敲了敲门之后,扭开门把就要进屋,谁知道这一推推不动,房门上锁了。

       敢情这屋里根本没人啊?

       时温默默叹了口气,掏出钥匙打开门,站在门口细细观察感知了一下,的确没有任何人在的痕迹,这才提着自己的大包小包走了进去,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之前的六人宿舍不太一样,这里只有两张双层床,还刚好正对着紧靠在两头的墙壁边上,一张在门口的左边,另一张在右边。而在左边这张的上铺已经放了一些床上用品,凌乱的到处都是,一看就是随手扔上去的。他的眼神在剩下的三张空床上徘徊了一阵,还是走向了左边。

       迅速地整理完毕自己的东西,退后两步满意地欣赏了一下,结果目光一抬,对比着惨不忍睹的上铺,时温的额角落下两滴汗,索性重新挽起袖子帮舍友又收拾了起来。其中还发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电子工具,不知道是什么,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好不容易都弄好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拿好自己的装备,准备出去完成张宇光给的负重二十公里奔袭。至于张宇光究竟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言,他根本就不关心,作为一个向来自律的合格哨兵,他当然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来提升自己。

       穿好装备正要走,却在刚打开门的瞬间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往他怀里撞,还好他反应够快向后退一步,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呃没事吧你……”时温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是你啊!去哪里啊?我也去!”林桑却没有回答,看着他穿着酷酷的一身要出门,顿时兴趣起来了,连连问着,全然不顾自己才刚回来。

       “负重奔袭,”时温却没有理会他,径直擦过他的肩膀往外走,顺便伸出两只手指,补充道,“二十公里。”

       果不其然,新舍友的笑脸顿时僵硬,愉快地挥手向他道别:“你加油啊!我相信你可以的!”

       去往越野训练场的路上多花了一些时间,再回到宿舍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天空变成了浓重的墨色,夏末的夜晚还算凉爽,而且空气干燥,不会闷。他刚走进宿舍就看到林桑盘腿坐在床上,摆弄着那些电子工具,不时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

       时温今天的训练量比往常要大,此时一心只想着洗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管他在干什么,拿上换洗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刚洗完身上还有些热,他一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床上似乎躺着一团白色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布偶猫,正蜷成一团呼呼睡着。抬手敲了敲上铺的床沿,自顾自地做事的林桑朝他看了过,脸上写着大大的“干啥”俩字。

       “你的猫。”时温只能提醒道。

       “啊对!”林桑醒悟过来,笑道,“它自己就跑出来了,能帮我抱上来么?”

       他都这么说了,时温只能将那只猫给他抱过去,温软毛绒的手感很好,倒是有些不舍得撒手了。物归原主之后他坐回自己的床边,低头擦着头发,忽然顶上一阵摇晃,他一抬眼,就见到一张倒着的脑袋从上铺探下来,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两颗尖尖的虎牙。

       “我的床是不是你帮着收拾的?”

       没想到他问了这个,没有隐瞒的必要,时温点头,继续擦头发。

       “谢谢的说!以后就是队友啦,我听见keller他叫你秒度,那我也这么叫你好了!”

       时温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嗯。”这是他做任务的代号,不少人都这么叫他,

       聊完这两句话,那颗脑袋便收了回去,又是一阵摆弄东西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寂下来,就听见一声梦呓般的轻喃:“我想睡觉了……”

       捕捉到这软糯模糊的声音,时温只能加快速度把睡前要做的事情迅速做完,把灯关上,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他在微弱的夜色中清楚地看见上铺的舍友已经安静地睡在了那里,但不太规律的呼吸声显示着他还没有睡着。

       累了一天的时温也躺回了床上,本想着快些入睡,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躁,翻来覆去的不太安稳。宿舍里空调还开着,但从洗完澡开始身体的温度就一直没有降下去,还有越烧越高的趋势。桌上的钟嘀嗒嘀嗒地响,清晰地一声一声敲入耳膜,但渐渐的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睡在他顶上的人不停翻身的摩擦声,还有被压抑着忽轻忽重的喘息。一下一下轻轻地敲动着他的心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他睁眼盯着眼前的床板,思维完全被吸引了过去,嗅着清新冰凉的薄荷味,他明白自己的结合热又被引发了,距离上一次不过一天,还都是同一个向导,而且更严重了。不过明白归明白,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直接上去来个结合?也不是不行,然而对方可是一个高级向导,只听说过当向导遭遇被迫诱发结合热的时候需要相应哨兵的结合,哨兵产生结合热什么的除非向导自愿,否则只能靠平衡剂缓冲或者硬撑过去。

       让他引发结合热的向导似乎完全没有负责的打算,只是在不断地动来动去,在时温听来吵得很。他猛地坐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强忍,要不出去逛一圈?好得快一些,除非又遇到其他倒霉的向导,他这个等级的信息素,也足以让中低级的向导强行产生结合热了。

       正想着,眼前忽然探下两只脚,接着一声轻轻地落地声,睡在上铺的林桑跳了下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个人正在黑暗里直勾勾地盯着他,光着脚就要走。

       时温就在这时飞快地拉住了他,动作的敏捷甚至快于思考,被抓住的人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哆嗦,惨叫了一声,眼神惊悚地回头看向罪魁祸首。

       “这么晚了,你去哪?”时温淡淡发问。

       “你、你你、你吓我一跳!”林桑吓得结巴,呼出一口气,“去、去找平衡剂。”

       闻言,时温心里一动,危险地眯起眼,像埋伏在夜间准备狩猎的豹子。明明有个结合热正待解决的哨兵在他面前,亲个嘴来个精神结合多简单,还平衡剂?搞这么复杂干什么。纤细手腕的一片滚烫渗透掌心传递到自己的身体里,对方的结合热显然并不比自己轻微多少,也是烧得厉害。

       利人利己又不犯法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手上猛地一使劲,林桑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大叫着摔倒在床上,时温趁此时迅速欺身压上去,展开自己的精神思维网引诱着身下向导的精神力进来,一低头就要去吻他的唇。

       然而触碰到的温度依旧像是烧起来的热,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柔软,敏感的嘴唇能感受到一道道细细的纹路蔓延。就在他亲下来的一瞬间,林桑抬手挡住了他的嘴,灵巧而熟练,像是做过了不少次。

       时温的眸色顿时暗了几分,微微后撤离开他的手心,低声问道:“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林桑迅速反驳,停顿了一下才弱弱地说道,“是不能的说。”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时温登时愣住,不是很明白这个“不能”是怎么回事,压着林桑的力道也不禁放松了很多。躺在床上重重地吐息了两下调整呼吸,林桑默默地爬起来,去翻出了两支平衡剂,递了一支给时温,问道:“你要吗?”

       莫名烦躁起来的时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接了过来。两个人就在略微尴尬的气氛中默默地给自己注射平衡剂,感受着原本高得可怕体温正在慢慢地降下来。

       结合热的煎熬对于精神力超群的向导来说十分消耗体力,林桑发现自己的状态逐渐平稳下来之后随手扔掉了用完的平衡剂针管,身子一歪躺在了地上。

       “地上凉。”时温出言提醒道。

       “唔。”林桑闷闷地应声,翻了个身。

       犹豫挣扎了几分钟,实在忍受不了好奇心折磨的时温终是开口问道:“你说的不能……是什么意思?”

       林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一咕噜坐起身,看着发问者的眼睛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精神力储备量很庞大吧?能够轻而易举地引导上百个哨兵的说。”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这是家喻户晓的事,时温点了点头。

       “哨兵和向导完全结合之后会共享精神力和意识云,我的精神力太多了,没有任何哨兵能够承受我所有的精神力。所以一旦和我结合,哨兵会因为精神力的突然膨胀导致精神壁垒崩溃,轻则疯,重则死……”

       “如果只是初级精神结合呢?”时温又问。林桑说的是完全结合的情况,而结合程度越低,共享的精神力就越少。一般作战的时候向导和哨兵之间简单的精神链接仅仅能够进行单方面的引导和沟通,只有从精神结合开始才能够互相感知对方的情况,结合程度越高所花的时间就越长,初级精神结合就是双方精神力最开始融合的阶段,在停止之后如果不进行进一步的结合,会在半个月之后失效。

       “初级精神结合的确可以暂时解决结合热的问题,但是会有副作用的说。结合后对哨兵的信息素产生依赖,一旦失效,会更加难熬,而且……”林桑回答迅速,微微蹙眉,显然是尝试过这种方法,“结合次数越多,控制精神力的自由度会有所下降,导致我的结合阈值越低,往后会更加容易产生结合热……依靠这种方法来解决结合热,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

       说罢,他一手支着下巴,表情看上去有些烦恼,悠悠地飘出一句:“做天才真是难的说!”

       一直在安静听着的时温忽地脸一黑,倒不是因为林桑多说的那句话,而是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合拍的向导,却不知已经是对方的第几任哨兵了。啊,这么说还有些不准确,因为他们还没有在一起执行过任务,就连刚才有了一个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他都没能把对方吃到手。

       他顿时抑郁了、不爽了、有小情绪了,于是下床穿鞋,随手拿上一件外套穿上,将还坐在冰凉的地上装深沉的高级向导抱上自己的床,最后扔下一句“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便头也不回地步出了宿舍。

       他当然不是文艺地出来散心的,现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问题,那么现在就该解决问题去。穿过宿舍区来到分部大楼,坐电梯上了十六层,轻车熟路地找到走到一个房间前,抬手就按响了门铃,道:“开门nada,我秒度。”

       一声蜂鸣过后,大概有三四分钟房门才自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眼镜男子头发七翘八翘,打着哈欠,脸上还残留着红色的压痕,一副睡到一半被人吵醒的模样,口齿不清地不耐烦道:“大哥啊,大半夜的你有什么毛病啊……”

       “进去说。”

 

       “大哥啊!这种事情你不会等天亮了万物苏醒之后再过来问吗?你都不知道值夜班有多痛苦!我补觉补得好好的你干嘛呢!”忍着滔天的困意敬业地听完了所有过程的李昀不禁怒吼,再好脾气的人被强行叫醒的起床气也是足以炸掉一座岛的,“又不是马上要人命的事情!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啊!”

       毫不理会他的暴走,时温神情严峻地坐在他对面:“你有办法吗?”

       他能够直接来找整个分部的总医师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倒不是因为有权限,而是这两个人私下关系不错。张宇光是他的教官,然而教官的另一半却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竹马。

       “不要太简单好不好……”爆发完毕的李昀重新趴回了桌上,“找个匹配度百分百的哨兵结合不就完了……”

       “就这样?”时温一脸不相信,这么严重的问题十几个字就解决了?

       “说简单也简单,但实际上几乎不可能。”李昀闷闷地说,“林子那样的情况,先不说匹配度百分百,就连稍微高一些都很困难,和他的匹配度能达到百分之三十就几乎是极限了……啊!你不是和他的匹配度挺高的吗?有多少啊?难道说你是因为结合热被引发了但是没办法解决所以才憋屈地来我这里求助的?”

       说到一半,李昀忽然来了精神,目光炯炯地盯着时温,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吗?”被注视的人一脸黑线,没回答他的问题,“你能不能看看我俩的匹配度是多少?”

       “你就非他不可了啊?”李昀推推眼镜调侃道。

       “就你废话多,赶紧的。”

       “行行行!我这可是给你开后门了啊,真是可耻的权限狗啊……”李昀连连答应,打开计算机开始搜索两个人的基因片段,调出来,进行初始的匹配度检测。

       时温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格外忐忑,要是匹配度太低怎么办?他去申请退组好了……不过应该不会太低吧?毕竟是他挑的自己……靠!那货挑过这么多人,自己可能也高不到哪里去……

       他就这么两眼放空地胡思乱想,直到李昀打了个响指,道:“结果出来了。”

       “多少?”他忙问。

       “百分之二十五。”李昀回答,“这是最初始的基因数据,匹配度是会受到后天的影响改变的,长期相处的双方匹配度会上升若干数值。但是林子作为向导的最大价值就在于能够以一带多,所以一对一绑定的话会大大削弱他的实力,所以只要是有见地的领导者都不会给他分配专属哨兵,这大概也是……他一直在跳槽的原因吧……”

       闻言,时温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目光坚定。

       “大哥你想干嘛!别吓我啊!”李昀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单独任务?”张宇光一脸讶异,随之弯起嘴角,露出一丝痞笑,“我要是不同意呢?还有你这身休闲装是怎么回事?昨晚去哪里浪了?”

       “你有什么理由不同意?”时温开门见山地问道,没有告诉教官昨晚自己在他的灵魂伴侣那里过了一夜,一大早直接过来找的他。

       “林子的能力你不是不知道,多几个哨兵战斗力自然更大。”

       “我一个人就能干他们五个。”时温面无表情,毫不谦虚地反驳。

       对于这点张宇光没办法否认,毕竟是事实,时温的实力其实与他平分秋色,只是输在觉醒得比较晚,又因为李昀的原因,才让自己捡了个便宜当上了他的教官。

       然而比起这个……

       “你平时不挺低调的吗?今天是怎样?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啊?难道在梦游?”张宇光和李昀一样的性格,能调侃的时候绝不放过,即使是根本就没有意义的话题。

       时温不说话,只是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他。

       张宇光沉默了一下,还是挣扎着另外找一个借口:“这不合规定啊,向导数量这么少,总不能让天琴组给你开个先例吧……”

       “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没等他说完,时温便打断他。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句话显然激起了张宇光的意志,立刻拍案定夺,“从明天开始,给你三天时间和他磨合,第四天出发,之后我会派人把任务告诉你。”

       显然这个结果让时温很满意,他十分官方地回了个军礼,便退身往门口走去,就要出门的时候还回头说了一句话:“对了,nada说他非常不喜欢值夜班,一次夜班累三天,你要不要找个机会跟人事管理部反映一下把他的夜班全部调整一下?”

       说完,也没有等回答,他就直接转身走人了,剩下寂寞的上将坐在椅子上发愣,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方向怒吼:“我就说TO儿今早怎么一脸憔悴!原来是你这个混蛋昨晚去骚扰他了!你是想死吗秒度!”

       一路上脚步轻快地回到宿舍,时温轻轻地打开门往床上一看,让他折腾了一晚上的元凶此时正躺在他的床上睡得挺沉,雷打不动。他迈步走过去,发现那只可爱的布偶猫又跑了出来,此时也卧在林桑的脑袋边深眠,毛茸茸的小肚子有规律地起伏着。

       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小猫,就听见细微的一声猫叫,布偶猫微微睁开眼睛,水蓝色的圆圆眼睛看到他,起身走了两步跳进他怀里,重新打起呼噜。手足无措地抱稳小猫,温软的感觉从怀里蔓延开,时温眨眨眼,看向它的主人。

       林桑翻了个身,眼睛眯开一条细细的缝,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懒懒地往里挪了一些,像是给这铺床的主人腾开了一些位置。

 

       上帝创造世界需要七天,而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只需要五天。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1029宁可重新回到那间安静的小房子里,安静地做一匹独狼,再也不会抱怨自己太寂寞太空虚,没人疼没人爱了。

       某天傍晚,他正坐在哨兵训练场边的草地上,对着一片鲜艳的绿油油忧郁地感伤时,左手腕间的感应器忽然“滴滴滴”地响了三声,1029崩溃地抱着脑袋,歪倒在一边,喃喃道:“又来了……这货又来了……”

       “纯黑——”远远地传来叫声,跑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着作训服的高大男子一路奔了过来,手里拿着两瓶水,湿漉漉的卷发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把其中一瓶拧开,递给了躺在地上装死的不安定分子。

       “你要的水,拿着。”

       “……”

       被叫做纯黑的黑发男子有气无力地接过那瓶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只是想着让这货离他远点,所以忽悠着自己想喝水,让他去两公里外的一个便利店里买给自己的。还以为能清净十几分钟,结果忘了对方是个哨兵,仅用六分多钟就跑了个来回。

       越想越郁卒,手一歪,水瓶被他打翻,清澈的饮用水噜咕噜咕地流出来,渗进了草下的土地里。

       葛锐之刚运动回来,口干舌燥,拼命喝着水,喝完低头一看,自己辛苦买回来的另外一瓶水被原来不停喊渴的人随意浪费着,连忙提醒了一声:“水洒了纯黑。”

       “我知道!”纯黑斜眼瞪他,咬牙切齿地恶狠狠道,“小草比我更渴,我让给它们喝不行吗?”

       “行,行行行,你怎么做都行,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多买几瓶?”不管他的逻辑是什么,总之先顺着意是绝对不会错的,这是根据他这几天的经验得来的结论。

       然而对方却不买他的帐,幽幽地骂了一句:“滚。”

       其实一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这么严峻,尔虞我诈,明枪暗箭的。

       第一天,还在状况外的1029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葛锐之从牢笼般的第四十八层带了出来,一路领到外面的一个陌生的小屋子里,对方取下枪指着他说:“nada他让我转告你,这是他要放你出来适应环境,顺便观察你的精神力控制能力如何,我是你的监督。如果效果好,就永远不用再回去,而你一旦失控……”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会开枪打死你。”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威慑的作用,习惯了独处的1029一整天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自顾自地发呆。葛锐之也只是安静地待在一旁,时不时朝他的方向看一眼,确定没有任何情况出现,一日风平浪静。

       第二天,葛锐之像是经受不住沉默的折磨,开始有事没事地找他聊天,诸如“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从哪里来”“你今年多大了”“你为什么会有两个精神系”“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这样的问题能问上百八十遍,其中关于他名字的问题保守估计就有三十遍。

       被烦得不行的1029怒气冲冲地发动精神力去攻击他的意识云,结果毫无效果,葛锐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别说滚在地上喊疼了。

       无可奈何的他只能一边摸着躁动的黑孔雀反光发亮的羽毛,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纯黑,我叫纯黑。”

       第三天,因为纯黑足不出户,完全没有做到李昀期望的多沟通多交流,于是葛锐之拽上他就往外跑。既然是哨兵,就没有放松锻炼的理由,于是带着他到了哨兵训练场,自己跑去训练,还遇见了上回在四十八楼遇见的虎牙娃娃脸,正一副累得快跪下的模样,看到葛锐之的时候还筋疲力尽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被一个浅色头发的哨兵背在背上带走了。

       在一边无所事事的纯黑看到葛锐之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这边,拔腿就想逃,结果还没跑出十米,左腕上拆不下来的感应器就“滴滴滴”地狂响,尖锐的警报声自然被敏锐的哨兵捕捉到,登时展开了时长五秒的追逐战,毫无悬念地被葛锐之抓了回来。

       第四天,无计可施的纯黑开始了不要脸的耍赖战术,趁着葛锐之在训练的时候坐在一边,一直叫嚣着“来打我啊有本事你开枪啊”,然后被成功挑衅的哨兵暗叹一口气,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抬枪对着他脚边就是一枪,刚刚好擦过纯黑的鞋子,吓得对方往旁边大跳了一步,失声骂道:“你妹!你还真开枪啊!”

       “是你让我开的。”葛锐之放下枪,神情十分无辜。

       怒气冲天的纯黑咬碎一口牙,不受控制的精神力疯狂地蔓延开来,空气中霎时都是烈酒的味道。这本来对葛锐之是无效的,但这个时候刚好有一个可怜的哨兵路过,瞬间被强行诱发的结合热烧得头晕目眩神志不清,倒在地上胡言乱语。

       葛锐之瞬间手忙脚乱,也顾不上纯黑了,提着那人的后领就往人多的地方跑,见到其他人的时候就一把将人交了过去,说道:“他好像快死了但是还能抢救一下你们赶紧把他送去医务室吧!”

       一口气交待完就立刻往回跑,背后的几个路人带着像碳一样烧着的一头雾水,但还是人命优先,急忙送去治疗了。

       一计得逞的纯黑看着葛锐之忙着折腾这折腾那,心里颇为得意,正打算再来几回,却又转念想到了最开始被送来风琴区分部的时候所遭受的一切,立刻消退了玩心,整个人都低落下来。回来看到他这幅模样的葛锐之吓了一跳,忙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纯黑只是叹了一口气,抱着低垂着脑袋的黑孔雀往住处走去。

       而今天是第五天,他什么都不想试了,又回到最开始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唯一改变的就是葛锐之还在绕着他东问西问,不过也不指望从他这里得到回答了,所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着橘色的天空夕阳西下,葛锐之拍了拍浇完草还躺在草地上的纯黑,道:“走吧,该回去了。”

       纯黑没有动,只是低声问了一句:“他们还要监视我多久?”

       他用的是“他们”,让葛锐之不禁愣了一愣,随之轻笑着信口安慰他道:“应该快了吧?大概就是这几天了?”

       选择性忽略掉这是个问句,纯黑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终于可以摆脱你了吗?”

       “……”

       无言以对的哨兵摇了摇头,把他拉起来,两个人并肩往归处走去。接近分部大楼的时候,隐约听见了直升机巨大的旋翼声,抬头一看,一架武装直升机正从远处朝这边飞来。大楼的一楼大门前站着一些人,还有几个熟面孔。

       “咦?”葛锐之和纯黑对视一眼,显然都看到了那群人中有张宇光和李昀两人,表情严肃,在等着那架直升机的到达。

       抬手捅了捅身边围观的其他人,葛锐之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啊?”那人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但好像是天琴组的人员出任务,一位高级向导受伤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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